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津京津 | 狼队友被坑之后

天津喝醉了。嘴里还念念有词:“哥你居然骗我,居然和别人合伙骗我。”

不知道的得当他是被人骗财骗色了,然而在场的几位都是知道前因后果的,这场景看来就不免有几分可笑。

“这玩游戏的事儿,能叫骗嘛?”北京无奈扶额,“各位,我先把卫子弄回去了,你们继续。”

“他开了车来的,你帮他把车开回去吧。”上海忍着笑提醒道。

“不要。”天津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,就着急拒绝,“不要你帮。”

“得嘞。”北京没理他,回头朝上海应声解释,“他醉了就没大没小尽说些混账话。一个游戏罢了,也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强的好胜心。您多担待,别同他计较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把天津架起来朝外走去。两人都是高个儿,并排走出包厢小门难免有些别扭。

上海见他手忙脚乱,自己也帮不上忙。连忙摆了摆手全当道别,背过身去无声笑开了。

两人历尽艰难在地下停车场找到了天津的车。

北京好不容易从天津身上找出车钥匙,把人安置在副驾驶座上拉好安全带。没想到刚转身又被拉住。

“又怎么了?”北京觉得自己真是拿出了几百年都没有的好脾气来伺候这位爷了。没办法,最近不知怎么着两人闹了点别扭,天津躲他快两个月了,刚刚玩狼人杀的时候他又确实不大厚道,伙同上海坑了天津一把。

“你骗完我,就这么走了?”天津有些着急的睁大了眼睛,都说醉眼迷离,他的眼睛被酒气一激反倒亮晶晶的。地下车库灯光昏暗,看不清脸色,眼睛却越发明亮。

北京心下又软了几分,好声好气道:“我不走,你松松,我坐你边上去。”

天津不安地盯着他不放。北京轻轻拍了拍他的手,安抚着笑了笑。天津这才收手,目光仍紧跟着他,从右边的车窗追到左边的车窗。

北京进了驾驶座,转头对上天津的视线,倒不着急发车了。他把车门锁上,玩心上来,问道:“你看我做什么?不认识哥哥了?”

“你是不是看上他了?”天津直愣愣一句冒出来,不答话。

北京似笑非笑地问:“看上谁了?”他早就过了动那些小心思的年纪,此时更多地是好奇天津这是怎么想的。明明之前还在闹别扭,故意避开自己。

“上海。”天津声音低了下去,脑袋也低了下去,不再看他。

北京这下是真忍不住笑了:“怎么着?不就是跟他连了回情侣把你投出去了吗?你还真当我俩一对儿呢?”

天津醉着酒,脑袋转得有点慢,好一会才琢磨出他哥这话的意思,又抬起头,直直地盯着北京。“你和他没成。”天津说。

“成啥成啊。”北京不再耽搁了,插上钥匙准备发车,“说吧,你在哪儿落脚?”

天津没回话,还愣愣地盯着他。北京也不在意,直接把车往自己家开去——反正自家客房也还算能住,谅这小兔崽子也不敢嫌弃。

回家的路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刚好是个可以让人勉强睡着的距离。

不过在酒精作用下的人似乎更容易入睡。北京停好车撇过头一看,天津早就梦周公去了。

北京有些发愁,这也不是当初一个小孩了,已经背不了了。略一思量,还是决定开灯叫醒他。却不想灯刚打开,天津就不安地皱起眉毛。“这就醒了?”北京稍稍有点讶异,“正好省得我想法子叫你。醒了便起来吧。”

天津迷迷糊糊的,其实没听明白北京说了什么,只是听到他的声音,习惯性地想要回应。

“咕哝啥呢,”北京忍笑催促,“快起来。”他已经很久没看见天津这样半梦半醒的迷糊样了,嘴上还在催促,心里已经不着急回去睡了。

天津缓过神来,接上了自己刚上车的话题:“你和我是一对的。”

“是,我们是一队,都是狼。”北京无奈笑了出来,“但是丘比特给我连了情侣,我玩的丘比特阵营。”北京觉得这样的天津新奇又有趣。他是真没想到天津这么在意这个游戏,以前和自己玩牌随性得很,钱都输光了还嬉皮笑脸地掏出个驴打滚,说做下一局的筹码。

“咱不兴这些洋菩萨,有月老管姻缘的。”天津的眉毛拧得更厉害了。或许是因为“丘比特”在这句话出现了两次,他好像只听见了这一个词。

 “也成。”北京挑眉,他没想到天津靠一个关键词就脑补出一套完全不同的对话。

“丘比特连情侣,月老牵红线。月老阵营就月老阵营吧。”北京顺着天津的话往下接,“月老让咱们回家。”

“好。”天津这回答应得很快,乖顺地牵住北京的袖子。他看起来很开心,眉眼嘴角都舒展开来,在酒精刺激下格外鲜活。

这笑容晃得北京有点愣神。他想起小时候的天津,也总是笑着牵着跟着,现在好像没变,可又不一样了。

等到北京扶着天津好不容易回到家时,已经近午夜了。夜深人倦,待把天津安顿好,北京早没了之前调笑人的精神劲儿,草草洗漱一番便回屋睡了。

 

 

天津一觉睡到自然醒,却苦于宿醉的后遗症,口渴,头疼,浑身无力。在渴死和起床之间,考虑到这是在北京家里,天津选择了后者。他揉揉脑袋支起身子,意外地在床头发现了一杯凉开水,想到这是谁放的,就忍不住想起了昨天晚上混乱的对话。脸上热乎乎的,喉咙好像更加干渴了,天津连忙将水灌下。冷静下来,其实北京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不是吗?天津一边平复内心,一边习惯性掏出手机看看消息。

开屏便是来自南京的短信——

【平安到家了吗?给北京打电话发消息都没回,你要是起床看见了回一声。(02:28)】

天津报了平安,莫名有些不乐意,都是些老妖怪了,还怕走夜路吗?那么晚和北京联系,还要求人秒回吗?

恶劣的心情和难受的身体让天津更觉疲倦,喉间的干涩已经得到缓解,他索性又躺回去,闭目休息。脑子里一直在回放昨晚的对话,明明也没几句,但是句句都在呷醋。一大老爷儿们整天呷醋怎么回事?怎么就这点出息?你就是把自个儿给灌晕了头也不能在哥面前胡言乱语啊。怎么能就这么说出来了呢?

天津越想越懊恼,一头蒙在被子里,眉头皱起,脸上的温度也渐渐升高。门口忽地传来一阵响动。天津一慌,不知怎的忙把脑袋露出来。明暗骤变,眼睫微颤。天津犹豫片刻,还是没有睁开眼。

他感受到北京进了门,脚步渐近,身体的阴影就投在眼上,似天倾东南,乌云压顶,紧张得呼吸都变得漫长。天津被自己脑瓜子里的胡思乱想扰得忍不住要睁开眼,忽然感受到微凉的手掌覆在眼上,下一刻温热的额头便贴了过来,呼吸引起的气流被手指分开,流速混乱……

真的是太近了。心脏还不听话地乱跳……会被听到吗?会被听到的吧。天津身体僵硬,一动也不敢动。

北京不慌不忙地拉开距离,上下打量了一阵,方才慢慢道:“醒了?醒了就起来吧。成日里两头跑来跑去,日头这么大也没见把你这脑门儿晒黑。”

天津这才睁开眼,眼中似带着刚睡醒的朦胧。然而朦胧是假,迷茫是真。莫名奇妙被夸了脑门,大清早来这么一着,他一时也摸不准北京这什么意思。

北京看着天津这傻愣样,也不知哪里遂了他什么意,忽地就笑开来,一时间乌云散去,阳光落了满屋。他弹了一下天津的脑门,慢悠悠站起来道:“醒了就快起床。爷昨儿伺候了你一晚上,还不快去楼下给买点吃的上来孝敬孝敬?”

天津吃痛,捂住脑门,渐渐清醒几分。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渐渐褪去,心跳也稳定下来。他就知道不该对北京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心思。他只是从小追着跑了久点,光记着鞍前马后是哥给的情分,却忘了也是本分。

想清楚了的天津稳住心神,忍着不适,平静应下。

北京走之前还揉揉天津的头发,看起来心情颇好,一直到给关上卧室门都乐呵呵的。

天津简单收拾一番,打开了卧室门。

目光习惯性地聚焦在北京身上,意外地发现对方手里正拿着油条。

天津:“……”

北京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,面上笑得云淡风轻,丝毫没有唬人的心虚。不过是一张餐椅,可他生生坐出了太师椅的架势——如果没有看到他手里的油条的话。

天津有些气闷,自己一颗心在这里忽上忽下乱蹦跶,别人却浑似没事人儿似的逗着玩。哪怕想清楚是自己过线了,害臊之余也难免委屈。心里五味杂陈,人却不由自主地走到跟前去。没脸计较先前过近的距离是几分玩笑几分关心,当下便张口无言,天津觉得尴尬,索性闭了嘴,直接伸手去拿桌上的油条来掩饰。不想手伸到一半就被敲下去。

“洗漱了吗?一身酒气,平日在家里也这么不讲究?”北京面上嫌弃,摆出一副大哥教训幼弟的样子。天津心里堵,面上臊,却还嘴硬道:“都一晚上了,哪还有什么酒气?”

嘴上说着,转身便向着卫生间去了。

天津对着镜子冲了冲脸,使劲揉了揉。城市的身体给予了他健康的体魄和年轻的面孔。洗漱缓解了许多醉酒的不适。许是性格使然,明明没有控制表情,嘴角也总带着几分弧度,给人一种愉悦的感觉。只是眼里装着沉甸甸的心事,压得眉毛抬不起来,倒有了沉稳模样。

这样不行。天津琢磨着。太明显了。他想把头发梳下来,稍稍遮点眉眼。手举到额头高度,忽然想起早晨感受到的、来自另一个额头的温度。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额头,想起莫名其妙的评价和笑容。真的很白吗?有那么讨喜?他犹豫了一下,最后梳了个中分。

天津出来,正好撞上北京端着醒酒汤和热腾腾的馒头咸菜从厨房里走来。

北京护着食物一顿,略有尴尬。待对上天津惊喜的眼神,又忍不住翘起嘴角。柔软的情绪冒出来,他笑着嗔道:“冒冒失失的,也不知道看着点。这要是洒了怎么办?”

天津看着这明显是为了自己准备地早餐,转眼便忘了之前的别扭,颇为自觉地接过一个碗。末了还忍不住得瑟:“哥,你这是起了多早去买的啊?”

北京当然不会承认,不自然道:“点外卖凑单,顺手买的。”

天津笑笑,没戳穿他。他才不信北京点外卖会这么勤快换自家餐具。

 

 

两人吃了早餐,天津颇为自觉地承担了擦桌洗碗的家务,正如许多年来那样。他又给自己和北京沏上茶,分坐沙发两头,如同隔着楚河汉界。一人看书,一人戴着耳机听相声,两不相干。说尴尬也不至于,明明和之前一样各安其所,却总好像多了点什么。

天津明面上听相声,实际上手机分屏,默默地给南京发短信——

【昨晚上闹到什么时候?今天都回去了吗?】

南京秒回。

【没。我们今天中午吃火锅,叫上北京再来一局呗,我微信分享位置给你。】

北京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一震,掏出来看见南京分享的一家火锅店。正想问,就看见紧接着一条信息。

【你和北京别去太早,昨晚闹得太晚,我已记不清时间了,最后是上海把我们安顿好的。现在他还没睡醒呢。】

北京挑眉,扫了一眼沙发那头的人,便猜出个七七八八。天津还没觉出异状,等着南京的消息。

北京琢磨着,天津躲了自己两个月,好不容易逮着人,却这么不尴不尬地晾着。可不能就这么把人放跑了。今儿个也是该把些东西掰扯清楚了。于是他大大方方回了过去。

【天津和我就不去了。你一把年纪了老眼昏花也悠着点。】

南京看到这个会是什么表情,北京不关心。他比较关心如何哄好他的鸵鸟弟弟。

嗯,鸵鸟弟弟。以为躲着他就看不出来了吗?

这么想着,北京又扫了一眼某人。天津浑然不觉,只是皱着眉头看手机。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,腰背却绷得笔直,不见松懈。北京心下叹了口气,天津生来就长在身边,哪怕只看地理位置,也是与自己最近的人。长年的亲近,让他和自己越来越像,习惯、口味、语言,这些模糊不清的东西早就渐渐变了模样。可是却始终不一样。天津一直在向自己靠近,却也一直保持着他自身的特质。就像他海边每个早晨都奔赴陆地的潮汐,与陆毗邻,仍然热切地想离陆地更近一点;在长年累月中逼近陆地,却始终保持自身模样。

这样的天津,哪怕早已习惯和自己一样的姿态,气质也是不一样的。但这种不同不该是他此刻的紧绷——这种紧张不是他的常态。北京有了决断。

天津等了半天,没等到南京的位置,正打算发消息询问,手机却被北京抽了出去。

他抬头对上北京玩味的眼神。一站一坐带来的高度差让他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。

“哥。”他还没想到要说什么,身体已经自作主张地发出音节。

“诶。”北京应声在他身边坐下,把手机搁在一边。

“想和南京他们出去玩?”北京往后一靠,放松地倚在沙发上,状似不经意地问道。

天津沉默了一会,反问:“你不想去?”

北京不想再兜圈子了,直入主题:“你在躲我。”

是陈述句。天津垂眸。这种对已经存在的句子做出的语气判断没有什么意义。而北京这对已经存在的事实的陈述也没有意义。天津不着边际地想着,这种对没有意义的存在做出的判断也没有意义。他实在是有太多没有意义的东西了。

北京见他不说话,也不着急,只自顾自地发问:“为什么?”

“躲就躲了,哪有为什么。”天津拉起嘴角,努力像以前一样打趣过去。

北京有些恼,就他那点心思,真当自己看不出来吗?都这么久了还在躲。

北京泄愤似的,揉揉天津的脑袋,又搓了搓他的脸。

“唔,哥,我都一把年纪了,别把我当小孩子。”天津任他作为,末了反抗道。

“我也不想把你当小孩子。”北京说。

他认真看着天津的眼睛,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了。

北京挑明道:“我自认是个讨喜的。这些年里,打爷主意的不说那些个普通人,就是城,也可以在长安街上列队了。你呢?”

天津叹气,所有的伪装都卸下,苦笑道:“多我一个也不多,哥你就当没看见呗。您把这些心思说开了,我哪还有脸当您的好弟弟?”

北京大方道:“那就别当弟弟了。”

天津一怔,这是要赶他?

“处对象试试吗?”北京笑,“我和别人分分合合这么多年,到头来也就你能一直守在身边。你既然有心,何不试试?”

“您这什么意思?”天津恼怒。他是生了些多余的心思,可也没自轻自贱的意思。

北京知他误会,也颇为苦恼。自己向来没什么洁身自好的意思,但也并不是玩弄感情的人。刻意避重地谈,就是怕他躲,不想反落下轻薄印象。

北京索性破罐破摔:“没什么意思。爷看上你了。不是玩玩的那种,是想求个长长久久。”

天津惊得瞪大了眼,直直盯着他,像是要看到他心底一样。

明明是自己动了心思,却是他先说了出来。

好像孩童觊觎了放在高阁的糖果,明明已经说服自己要听话不能吃,但是却忽然没有理由地被奖励了一颗。

天大的惊喜降下,他只觉得不真实。
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天津问。刚问出来他就后悔了。

他怕自己一问,北京就后悔了。

北京揉揉天津的头,坦然笑道:“我活了太久,要看清自己有点难,你帮我看看为什么呗。”


-END-


没有写狼人杀的脑子,就只能写狼人杀之后的事了……

本来只想写狼人杀,莫名其妙就告白了……所以后来真的是失控了orz


 @狐椒  感谢催稿的太太。没有您真的就没有这篇文。(´▽`ʃ♡ƪ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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